第(3/3)页 “医者有罪?因救活了不该活的人!” 血字未干,风忽止。 一道微光自街尾飘来,如萤火浮水。 一个十岁童子赤脚奔至,双手捧着一盏铜灯,灯身斑驳,灯油浑浊,却隐隐泛金。 他不敢看铁舌讼满脸鲜血的脸,只低声颤道:“灯娘说……这是您该点的灯。” 铁舌讼瞳孔骤缩,仿佛听见冥冥中有谁在唤她姓名。 她颤抖着抬起手,将断去半截的残舌按入灯油—— 刹那间! 金焰冲天而起,三尺高焰不燃物、不伤人,唯独照亮整条长街! 火焰之中,竟浮现出一行行流转金纹,正是《共情诊法总纲》残篇! 那些曾被焚毁的医理、被污蔑的药方、被掩盖的真相,一一浮现于火中,宛如神谕降临人间! 百姓跪了一地,有人痛哭,有人合掌。 而那盏灯,静静燃烧,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。 同一时刻,天牢深处。 云知夏忽然睁开双眼。 心口一烫,似有一缕微弱却炽热的火苗在跳动——那是她分给“小药联盟”的心火印记,唯有真正承继医道信念之人,才能点燃。 她闭目感应,神识如丝,穿过重重宫墙、雨幕与夜雾—— 她“听”到了。 血录生蜷缩在破庙角落,咳出一口血,却仍在默诵《逆脉篇》,一字一句,如刀刻骨; 灯娘跪坐井边,双手抚灯,低声吟唱一首失传百年的《医者誓》; 还有铁舌讼,在昏沉中用指尖一遍遍划着“救”字,哪怕意识将散,执念不灭。 他们的光,没有灭。 反而,正在汇聚。 云知夏缓缓抬手,从发间抽出最后一根残针——那是她用来维持心火的命针。 她毫不迟疑,划破手腕,任鲜血滴落在稻草之上。 血珠落地,并未渗入泥土,反而如萤火般微微发亮。 她在血中写下三个字: “你们的光……我收到了。” 这一刻,她不再是孤身囚徒。 她是火种本身。 是暗夜里唯一不肯低头的灯芯。 皇城之外,宫墙阴影下。 萧临渊负手而立,黑袍猎猎,眉心一道金纹如蛇游走,是他体内毒脉共鸣的征兆。 他望着天牢方向,眸色深不见底。 身边暗卫低声禀报:“墨二十五已传讯,灯网重燃,血录生、铁舌讼皆未死。” 他嘴角微扬,声音低哑如刃:“好。” 风起,吹动他袖中一枚染血的布角——与云知夏袖中滑落的那一片,同源同根。 他轻轻摩挲那布,低语如誓: “再等等……我来接你。” 而此刻,刑部大堂内烛火通明,百官列席,肃亲王端坐监审高位,手中把玩着一只空药瓶,瓶身刻着诡异符文。 门外脚步沉重,押解之声传来。 “疯病囚犯带到。” 众人侧目——只见一名蓬头垢面的郎中被拖入堂中,双眼翻白,口中嘶吼不止,浑身抽搐如癫。 肃亲王笑意森然:“此獠私传‘药语’,已服‘药迷心散’七日,今日当庭演示‘邪术致祸’之实。” 第(3/3)页